2009/11/29

國際西藏郵報獨家專訪志願服務和維權運動者海蒂.米克斯( Heidi Minx)

國際西藏郵報2009年11月27日達蘭薩拉報導』國際西藏郵報:首先,請告訴我們一些關於您的經歷與背景。

我來自美國,出生在巴爾的摩(Baltimore)。我的父親是旅遊記者,而且父親在我很年輕的時候,開啟了我的旅行之路。大約 12年前,我開始修學佛法。我有自己的事業,我設計過一個系列的時尚服飾,寫了一本書,然後從事營銷諮詢,寫新聞,做模特兒。大約一年半前,來到印度從事志願服務,所以開始利用所有的時間在達蘭薩拉這裡服務。也開始為希望之家(Hope Center)工作,我喜歡這裡,所以組織一個以印度為總部的非政府組織,以協助西藏社區為由,並支持青年運作非營利組織。今年,至少花了6個月的時間,在印度達蘭薩拉生活、教學和工作。


國際西藏郵報:如何完成您的教育?

我完成了學士學位,主修人類文化學、社會學和藝術。

國際西藏郵報:那麼,何種原由促使您參與了西藏議題?

在試圖盡可能搜集更多的了解和認知時,參與了西藏運動。在美國,大多數我的朋友是音樂家,很多年輕人受到他們音樂的影響。我們正在錄製一張 CD,獄中記錄,真的有教育年輕人的功能。在此期間,我也開始和較為成熟的援藏團體接觸:國際援藏運動、西藏之家。我曾與噶丹瑟曼(Ganden Thurman)對話,肯定的是[重要性]應該提高人們對西藏的認識,大多數人並不知道,西藏在地圖上的哪個地方,或了解西藏人是什麼-他們的音樂、他們的文化是什麼。所以,這就是西藏之家真正的目標,也是我的目標。

雖然我住在這裡,我寫了很多、很多部落格文章,並用視頻採訪我的朋友們,向他們展示西藏人正在做什麼,他們的政治局勢,為什麼他們需要過著流亡生活,努力介紹我在這裡的朋友,給另邊世界的朋友認識,透過個人連接展示這裡的情況。我也嘗試盡可能多多的支持藝術,文化大革命真的是一場災難,也因此喪失了許多的藝術 ...我已經架設了西藏唐卡藝術中心網站,該中心提供學生5年免費學習;也為了這裡的唐卡藝術家扎西達吉 (Tashi Darjee)架設網站。透過像這樣的計畫,也藉由希望之家,架設他們的網站,幫助他們提高知名度,在面對全球平台時,具有更多的力量。

就個人而言,我的背景是非常的搖滾、龐克搖滾-大多數我的朋友和我都是在街頭長大的-如果我們看到了什麼是錯的,無庸置疑的就是大聲的說出來;在東岸這個民主之地成長,被教導的正是大家想要的,如果事情是錯的,我們也被教導應該去質疑。結合佛法教義“質疑所有的一切,並進行檢試,確保它是正確無誤的和真實的。”

因此,鼓勵年輕人承擔起社會責任,[對我而言]才是真正重要的。我認為,年輕一代非常清楚老一輩的作法,很多是令我們不安的-無論是環境、無論是經濟-年輕人越來越清楚,即使只是一些小事情,但如同記憶般不斷的循環著 ...我還認為我們以上的世代,或許是美國所稱的嬰兒潮世代,引領了社會責任。喬治.克魯尼(George Clooney)使用他的聲音,提高世人對達佛的認識,波諾(Bono)努力宣導對愛滋病的認識,我認為明星們也開始配合越來越多的社會運動,這是非常重要的。
國際西藏郵報:佛教有兩種:一種是透過學習和理解而成為佛教徒,另一種則是憑藉著信念。所以,我的問題是,你是一個真正的佛教徒嗎?

我明白世界上有幾百萬人所知道的佛法,比我了解的還多。而且我不會說我是完美的佛教徒,每天早上醒來就要打坐冥想-我並沒有這樣做。但我確知為他眾生著想,要比替自己打算的更多,我認為行動,“起而行”,雖然只是簡短卻很關鍵的一句,很多西方佛教徒都用的一句話,我倒認為把慈悲心付諸行動,才是最重要的。

國際西藏郵報:昨天是國際消除對婦女暴力日,根據您與流亡社區西藏婦女共處的經驗,您認為在這裡兩性之間平等嗎?

我認為在不同的地方,有很多不同的答案,端視社會形態而論。不過,不應該有任何暴力的行為。我記得今年 3月12日,是西藏婦女抗暴50週年紀念,西藏婦女會在大昭寺舉辦一次活動。在一部放映的電影中,達賴喇嘛發表了很重要的評論。他說:“我認為,西藏婦女是第一女權主義者...我們從來不認為她們和男子們有什麼不同。事實上,沒有任何理由應該認為未來的達賴喇嘛,不可以是一名女子。“

所以,我沒有看到男人可以做到,而女人不能的限制。我從來就不相信,男人可以做任何事情,而女人不能做,坦白說,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少了女人的。

對我來說,最令人困擾的事情是,我記得讀過一本書,其中談到中國節育和一胎化政策,為西藏婦女所帶來的影響。雖然存在於整個中國,但該政策,特別是對西藏婦女瘋狂地帶來文化滅絕的危機 ...我不明白到底為了什麼,如果只能擁有一個孩子...在有了一個孩子後,為什麼不是中國 [或西藏]男子作輸精管結紮手術?為什麼要女人去作?

國際西藏郵報:談談流亡中的平權?是否完全平等,還是90%,或80%...?

大多住在這裡我的流亡朋友,特別是年輕的女孩,獨立生活,進修學習 ...追求教育水平。看到在這裡的青年朋友,大家都相處得很好,[兩性]坐在一起上課。“

我認為也許我想說的是80%,因為還是看到一些較為膽怯的人們。認識很多的尼僧,我覺得,他們很害羞,不敢來上課。我沒有足夠的經驗可以這麼說,“寺院不鼓勵他們來上課嗎?”-或者只是害羞?

我認為,比起任何事,這並不是不平等,是一種習俗上的羞怯,因為他們自己心中的掙扎所致,會讓婦女退却,。

對婦女施暴方面,從我自己的經驗,我還沒有看到這裡,如同我在美國看到的,有施虐的行為。我相信這裡一般對於婦女相當的尊重。

國際西藏郵報:為什麼您認為教導藏人英語是很重要的事?

我認為,英語是使用普遍的國際語言。幾乎世界上每一個國家,都有英語課程,人們大多也說英語。因此,有幾個原因。其中之一是,如果他們選擇離開達蘭薩拉,英語可以協助他們就業和工作。

第二是,沒有理由阻止大家訴說他們的故事。我的朋友文(Wen),經營起點咖啡(Common Ground Café-這是一家由台裔美籍的女生經營的店,我們通常稱它是台灣飯館),也抱持同樣的看法,當人們聊天,一對一,分享他們的故事,有兩件事情發生:相信他們或者認為他們在說謊,但是當你成為旁觀者去觀察時,你看到了他們的身體語言,那麼你開始相信了,然後你也開始有了疑問,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,又是如何發生,我該怎麼辦?

因此,文化交流是解決問題的關鍵,達賴喇嘛經常說著手面對這個問題:早在4、50年代,當時的西藏根本沒有所謂的文化交流這回事。所以基於這個原因,我覺得英語教學非常重要,這也是為什麼我現在正在學習藏文,這樣我可以成為更好的老師,我也可以更加地了解我的學生。

最後,在西藏辯經學院(IBD)教課,我看到很多格西,都參與了西藏辯經學院(IBD)語言課程。達賴喇嘛想讓格西們學習中文或英文,是為了能夠繼續傳播西藏佛法。我認為,對於傳播佛法,這也是非常重要的。

國際西藏郵報:最後一個問題,您說,在財務上資助或幫助西藏的非政府組織?

我努力在美國籌集資金。在美國,我有自己的非政府組織,努力籌集資金,才能在這裡進行小型計畫,才有錢可以支付唐卡藝術中心(ITA)網站、扎西的網站,當然還有希望之家網站。我與Jumpstay的基帕(Kipa)合作,為將柏林(Jonbling)的年長者,提供了二次旅程的資助,贊助能夠與大寶法王噶瑪巴尊者會面,並聆聽法教的機會。還有另一項計畫,我現在工作為加州的一個非營利單位,稱為 Samosors,把外包工作中心帶進社區。

我試著把計劃設限在贊助 200美元左右,但我嘗試資助小事情,讓小型非政府機構得以成長。在希望之家,我擔任過印刷和設計工作,幫助他們設計所有的明信片和小冊子。因此,他們有商品可以販售,能夠維持收支。所以不需要那麼多支票-這並不是我們的初衷-更能夠把錢放到針對這個社區不同的小型計畫上,有時只是運用了我的技能而已。我想我協助過 6個不同的非政府組織,填寫他們贊助款的申請單。

國際西藏郵報:抱歉,忘了。您能告訴我們關於您身上的紋身嗎?

我從17歲,在社會流行之前,開始紋身。我利用紋身,來表達我的信念。佛法紋身,大約 從10年前才開始的。我胸前有“嗡嘛呢叭咪哞”,西藏雪山獅子旗在我的手臂上...

國際西藏郵報:紋身會護佑您嗎?

我不知道是否會保護我,我想這也許只是善業。

國際西藏郵報駐台北記者黃凱莉中文編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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