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國際西藏郵報2010年2月5日達蘭薩拉報導』T.A.C.T.I.C.是印度達蘭薩拉新成立的募款和志願服務者協調機構,旨在幫助現在西藏流亡社區的基層活動運作。 國際西藏郵報專訪T.A.C.T.I.C創辦人和執行長崔維斯.湯普森(Travis Thompson)先生,了解其現行的計畫和未來的目標。
1)崔維斯先生,麻煩請先簡介一下您的組織?
我們組織名稱是T.A.C.T.I.C,主要宗旨是倡導保護本土的傳統文化,成為一個組織志願服務者、協調和募款運作管理單位。我們,與當地已經成形的基層組織合作;致力於協助在我們社區裡,所擁有眾多志願服務者的力量,期許能夠取得自力運作的力量,確保不僅是有其他國家的志願服務者,也不只是西方人前來幫助,我們正在努力讓更多的西藏人,志願為自己的社區服務,強化自己的社區的功能。
2)能告訴我們T.A.C.T.I.C最近的計畫,如同電腦課程、英語課和足球聯賽,為何有這些課程呢?
足球聯賽是一項替代性活動項目,這個構想是,為了累積較多年輕可替代的力量 – 替代的力量,就是意味那些沒有工作,沒有居留証,酒精和煙癮的人們 – 那些對生命感到失望的人們。因此,我們為他們提供機會,組隊來踢足球,並在同時,提升他們的英語能力和學術技能。期許所有球員,透過教育和體育訓練,不管是在場上和場外都能夠成為一個堅固的團隊。這個構想是,我們希望最後這些孩子可以經驗取得劍橋初級英語考試證書,通過翻譯考試,讓他們清楚自己未來想要做什麼,帶給他們一條有希望的路徑。這些都是你們口中所說的,行為、思想怪異的孩子,他們更是被社會唾棄的麻煩製造者。我試圖讓他們可以接受規範、教育,感受到友情的溫馨。這個構想,就是讓他們成為志願服務者,也可以和我們一起來為社區服務。他們可以運用英文課程,來加強英語技能,一方面讓他們自己有事情做;另一方面,隨著我們機構的進展,帶給他們人生的希望和意義,我們可以共同來學習如何寫履歷和申請工作,讓大家實際的獲得更多維持自我生活的方式。因此,他們可以不必依賴施捨、酒精、毒品,做這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。
3)相對文化主義和文化保存計畫,您說這是貴組織的主要目標,但是如何把這些計畫串聯在一起呢?
這個想法是,很多難民翻山越嶺來到這裡,特別是有很多的年輕人,他們原先的生活方式是游牧,他們來自這樣的文化,是印度文化裡面所沒有接觸的部份,所以想讓他們志願參與藏語課程,讓他們改善自己的語言技能,並與我們志願工作者進行更多的文化交流,更多的知識整合,不過,這個想法是要讓他們能夠自由的發揮創意。
大部份這樣的孩子,無論是在印度出生或是外來的,都被視為格格不入的怪異份子,他們都抱同樣的希望,就是西藏自治,但是到了這一代似乎對於自治越來越絕望,因為從西藏被佔領之後差不多要51年了;我們想告訴他們,家園不僅是一塊真實的土地,也是心靈的故鄉。這就是為什麼需要社區志願服務和自力自營的勞動力,如此一來便可以在這個社會裡保有自己的文化。正如我所說的一樣,每個人都抱著同樣的希望和願望。但是,一旦[你]絕望了,一旦你感到無助和絕望,於是便開始想要逃離已熟知的生活模式。我認為,許多男孩子來這裡踢踢足球,或是他們在西藏時也踢過足球。在這裡,提供一個串起他們舊有的生活模式和新的生活的連結。相信這會使他們對未來繼續充滿著希望,而我認為,他們所建立的自信,[將]促使他們更願意為自己的社區付出,並且有助於文化的維護。有個問題是,大家都希望西藏文化得以 [是]保存下來,但遺憾的是西藏文化必須面對不可避免的現代化。不能生存在現代的21世紀,卻任由思想或是行為都停留在16世紀裡。所以,你們必須要現代化,必須能夠這樣做,以便大家可以生活在現代的文明裡。你可以不必穿藏服(Chupas),你可以成為底層或上流社會的人士、難民,在這裡出生的人,但大家都必須聯合起來,不分你我;沒有Sanjour(西藏新移民)與在這裡出生的人的分別。不分你我,大家都是西藏人,當然必須團結一致。問題是,以一般情況來說,許多這樣的傢伙,都是自求多福的。
但是,把他們聯結起來,讓他們為團隊努力,這樣的英語活動將可以達成我的目標。
當然我不能說對自己的前途全然的有把握;但是,這樣做的目的是,為了讓他們更多地參與社會,讓他們去幫助更多的年輕人,以及協助執行西藏婦女會(TWA)、 T.A.C.T.I.C、西藏青年會(TYC)、自由西藏學生聯盟(SFT)等的文化交流活動,促使他們更加地清楚自己的使命,當然也從中教育他們。最重要的是,他們也將為我們的志願工作者承擔起教學的工作;許多來到麥羅甘吉的遊客,甚至還不清楚西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這樣的構想,是為了讓這個團隊的球員能夠一個一個的緊緊相繫,和志願服務者分享他們的故事,告知大家他們經歷了什麼,還有什麼是該面對的。但是並非他們流亡在外,就代表著他們是自由和快樂的。他們還要承受很多的苦痛,我的意思是學習民主、印度的生活方式,他們必須和早先來到裡的人們,共享著同樣的背景。
4)西藏政教領袖達賴喇嘛尊者一再強調,西藏文化的獨一無二的特殊性,具有影響世界和平的重要潛力。就此而言,您認為西藏文化有其獨特之處嗎?
禮運大同篇說,“修身、齊家、治國、平天下“,對於西藏文化最重要的是,如同達賴喇嘛尊者說的,就是價值觀和心靈,這是可以促進世界和平的力量。可是當你們是絕望的藏人,毫無價值感的藏人時,是不可能去幫助其他人,而放任自己無助的。因此,這個構想,就是幫助需要別人伸手推一下的人們,給多一點點的規範。國際社會,有如此多的人們,正努力的挽救[西藏],但最基本的,你們必須能夠獨立的工作。這是一段緩慢的過程,世界和平不可能一蹴及成。你們必須讓每個人都擁有同樣的想法。如果有一群人,感覺就像是被排除在他們自己人民之外,那麼這並非就是大家團結一致的結果。因此,對社會、對國家、對地球而言,只要沒有人與人之間的團結,就別談什麼團結一致了,所以你們必須從個人開始著手。這裡的想法,就是去找出人們想要做的事,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有電腦課程,或許有些人並不想踢足球,卻想學習如何使用電腦。但事實上,在印度,人們沒有這樣的機會。有時,要去學習這些電腦課程,得要花上1,500盧比,這是一個蠻大的金額,如果你們並沒有賺這麼多錢的話,學習更是難上加難。因此,降低學習費用,讓任何人都有機會來學習電腦課程,學習如何應用軟件,瀏覽互聯網網頁,電腦繪圖課程等的這些課程。而我們之所以仍然收取300盧比的課程費用,是為核削教材的成本、互聯網的成本,和所有相關的費用支出。我們的電腦,由美國方面贊助 - 我們還有6部以上的電腦,將要運送到這裡來。這個想法,是為了支持沒有工作或是沒有時間的人們,為他們提供團隊和希望的意識。我們希望能夠讓他們團結起來,就從個人開始。不同於其他的組織, [這不是一個]隨時會撤退的組織。這不僅是一個組織,而且才成立短短的二、三個月的時間,然後我們就離開了;這個構想會持續很長的時間。就像西藏[人民] 50多年來,一直流亡海外,[但]仍在持續這樣的流亡歲月。我們不能只是光有想法,然後就匆匆地離開。T.A.C.T.I.C的計畫,一天也不會讓西方人來營運,這將由藏人來執行。也不會由西方人來操作這些電腦課程,都將由藏人來執行。這個構想,就是為了讓每個人都明白他們想做的事,都可以辦到的,然後,隨著時間的推移,延續下去。這個構想是,在最後一天,我並不希望這些球員告訴我說:“你幫我們達成了這個”,我想要這些球員說,“我們自己辦到了。”
5)您能告訴我們,未來的和擴大組織的計畫?
擴大 T.A.C.T.I.C.幾乎是一種矛盾的說法。 [我們]不是擴大,基於成立的宗旨,我們正在擴大的這個宗旨和這個社會的希望。現在,我正與西藏婦女會合作,希望能取得美國認可,這是一個非營利組織,這是我們可以幫助他們的。 T.A.C.T.I.C.只有在基層組織壯大的時候,也一併的擴大了。
我們期許未來[是]達到壯大,讓足球隊在這裡生存下去,前往馬納里(Manali),並在那兒成立一支團隊,再到西姆拉(Shimla)成立另一支球隊,去不同的難民定居點尋找這樣類型的孩子,獲取[玩]足球的共同希望,隨著時間的推移,球隊變得更有組織,[於是],我們可能可以開始進行比賽。你們可能會看到西姆拉球隊來到麥羅甘吉踢球,也可能看到麥羅甘吉到馬納里(Manali)去發揮。同樣的,因為有了這個想法,我們讓人們做他們喜歡做的。我們給他們學習的機會,讓他們得以應用在生活上,我們帶給他們希望,讓他們更有能力,可以做得更多。至於擴大,我們只是希望能夠和這個社會有更多的人們可以和我們接觸,無論是參與電腦課程,或是參與活動也很好。未來的另一項計畫,我們希望能夠連結西藏尼僧計畫,目前由西藏婦女會暫時提供一些住房給貧困的西藏尼姑使用。目前(...)尼僧有3種類型- 尼僧院的尼姑,但有時尼僧院並沒有足夠的空間容納尼僧們,所以每個月必須提供尼僧們生活津貼,還有一些沒有工作、沒有住房的尼僧,流落街頭。
我們希望可以為這些尼僧搭建臨時住房,幫他們找到可以禮拜、吃飯、睡覺、學習的地方,然後如果尼僧院能夠有越來越多的空間,我們可以把這些尼僧送回尼僧院的體制之內。西藏文化最有活力的一環,就是心靈、宗教哲學,如果我們不照顧貢獻自己的全部生命進入更高[狀態]的眾生,那麼,最後,西藏的願景便是暗淡無光的。
國際西藏郵報駐台北記者黃凱莉中文編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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